洗 浴
我准备写诗,还没有敲定主题,一只苍蝇便飞到我的白纸上洗浴。
我仔细观赏,就当写一次观察习作。只见它四只腿站在纸上,两
手向前互相搓洗。接着,它双手和两只前腿抓住纸,两只后腿伸向后
互相搓洗,后腿并不时上弯将双翅擦净。然后,用双手把左右前腿依
次搓洗。
看,它多会洗——用风,用亮晃晃的白纸。我耐性地看着苍蝇一
遍一遍地自新自浴。它洗浴时认真而又有序,它洗浴时从不“嗡嗡”
地诉说什么。
或许没啥说得清楚,它才落入我的白纸洗浴。唉,处处尘埃,我
不敢想象那些所谓的高雅与坚强;由此,我已勿须再去找寻什么伟大
的事物。
尾巴问题
幼时在乡下,我常见牛和狗愉悦时,便煞有介事地把尾巴翘起使劲地
摇摆,特乖。童话中我看到只只狐狸狡猾得可怕,但藏不住大尾巴。
少年时自书本上,我知道了响尾蛇是靠一条会发声的尾巴唬人的。黄
蜂的尾刺与蝎尾的钳子,则是隐藏的武器。怪有意思的是,蜥蜴之长尾有
再生本领,其尾要是被抓自会断开,身体逃走后会生出新的尾巴来(这家
伙真是深谙舍得之道的高士)。
等长大后进到城里,我发现城里聪明的鼠们,也同样有一条滑油油的
小尾巴。
现在我常想,比小鼠更精的贪蛋们——这些绝顶聪明的硕鼠,该没得
啥子可抓了吧?
迷 惘
入夜时分,一只迟归的蚂蚁在田埂上急行。忽然,在它的前头有
两根稻子倒下,形成两道巨大的黑影——像天崩地震,又似无边的陷
阱。
蚂蚁掉头而走。其实它掉头而走时,家已近在咫尺。可是它根本
不知跨越两根稻草的阴影便见家门。夜里,这事竟诱我反复思索一个
问题:
很多时候,我们或为一些假象迷惑,或因几个小挫折而心灰意冷,
或被某种阻碍吓倒,虽然距离成功的目标很近很近,却不得其门不着
其道,如坠迷宫啊。
最后的谢意
早上,赶上班,没吃早餐。
中午,我用壶底剩下的菜籽油炒的菜,真香!(这菜油可是父亲
去年搬进城前自个种自个看着榨的呀!)
晚上,绿豆稀饭就着中午剩菜,我就凑合了一天。
今日三餐,我的脑子没进地沟油,谢天谢地!(谢谢老父亲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