婺剧演员毛向阳：忆往昔戏剧生涯，梅花香自苦寒来（衢州晚报）

abcdefg杨荥

婺剧演员毛向阳：忆往昔戏剧生涯，梅花香自苦寒来

衢州晚报 2017-03-16 08:59

　　记者 祝春蕾 报道组 郑积亮 程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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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毛向阳出身于戏剧世家，爷爷、父亲都是剧团的。

　　江山婺剧相传源自金华地区，也被称为“金华戏”。以前衢州和金华同属金华市，因而，衢州地区的婺剧也延续了“婺剧”的叫法。

　　1958年，一支来自金华汤溪的五恒剧团来到江山，并成立江山婺剧团。这批功底深厚的老艺人随之带来了传统的戏曲剧种——婺剧。

　　婺剧团为求发展，每隔8-10年会招一批学生，每次招生从上千人中大浪淘沙，遴选出对艺术有着执着酷爱的一些人。毛向阳的戏曲之花便在这大浪淘沙中平凡而坚定地绽放。

　　求学戏曲的艰苦

　　毛向阳出身于戏剧世家，爷爷、父亲都是剧团的。父亲是江山婺剧团在1960年招募的第一批科班出身的老艺人。

　　最早时，江山婺剧团是一个四幢两层大楼围起来的四合院似的地方，邻里都是婺剧团的老艺人。耳濡目染下，毛向阳和哥哥毛重阳都比其他同龄人更了解戏曲。5岁时，毛向阳就跟着剧团的人练习戏曲基本功。高中毕业后，进入了江山婺剧团的科班，学当一名戏曲演员。

　　“为了练好基本功，我每天早上5点钟就得起床跑台步、练倒立、练虎跳……锣鼓不停台步不能停。练倒立必须3分钟以上，练虎跳每天至少得500个以上，甩腰每天至少练习300个……”毛向阳说。

　　“一个好的演员真的很艰辛。前两年学戏是含着眼泪学的，腿功、腰功、顶功等基本功，都躲不过拉韧带。”毛向阳告诉记者，因为自己是班里年纪最大的，练习压腿，骨头经常压到“咯咯”响，后来连毛细血管也都充血了。

　　毛向阳擅长武生角色，翻跟斗等等在武戏中是家常便饭，武戏演员的膝盖、手腕、腰椎等等部位也经常受伤，“因为苦，也有不少人早早放弃了。”

　　变脸、耍牙绝技的传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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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婺剧团的25年，毛向阳越来越能体会婺剧之美。

　　变脸、耍牙是婺剧绝技、绝活的一种。变脸在其他剧种中也有，但唯独婺剧变脸跟其他剧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，也成为继川剧变脸之后，第二批入选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项目。

　　毛向阳小时候看过变脸、耍牙，那时候婺剧团有两位老艺人，一位擅长变脸，一位擅长耍牙。2006年，江山预申报变脸、耍牙为非遗技艺，但两位老艺人已经年长，苦于没有老师能够上台表演，毛向阳硬着头皮学起了变脸、耍牙。就这样，毛向阳将变脸、耍牙两种绝技、绝活都收入囊中。

　　变脸分为扯脸、抹脸、吹脸等等。“扯脸”是比较复杂的一种变脸方法。它是事前将脸谱画在一张一张的绸子上，剪好，每张脸谱上都系一把丝线，再一张一张地贴在脸上。丝线则系在衣服的某一个顺手而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(如腰带上之类)，随着表演的需要，在舞蹈动作的掩护下，再一张一张地扯下来。动作要干净利落，不能被观众看出破绽，更难的是还要在变脸中展现剧情和人物的心理变化。

　　婺剧中的变脸与川剧变脸最大区别是“抹脸”。“抹脸”主要是变颜色，通过用手或者工具抹油彩的方式，迅速的把油彩涂满整张脸。变脸其实就是把新的油彩抹到脸上，把之前的颜色盖掉。这对表演者的考验很大。需要在很短时间内把脸上的油彩抹均匀。

　　江山婺剧中的变脸、耍牙绝技，想学好很难，但毛向阳有这样的天资，很快就学会了。变脸可以至少7张脸，耍牙最多可以6颗。2014年，毛向阳曾随浙江省传统艺术代表队，赴东南亚等地区进行文化交流。

　　团长的艰辛

　　在婺剧团的25年，毛向阳越来越能体会婺剧之美。虽然婺剧曾面临非常大的生存难题，但他和他剧团的兄弟姐妹们依然咬牙坚持下来。

　　上世纪80年代，受电影电视的冲击，加之歌舞兴起，戏曲在江山一度瘫痪，剧团的开销紧巴巴，连演员们的工资都发不出。

　　在经济发展困境时期，江山婺剧甚至成为当地的文化“包袱”。

　　也许是穷则思变，江山婺剧团市场化运作却走在其他剧团的前端。每年，江山婺剧大大小小的展演，以及到杭州等地的巡演达到200多场。除了婺剧，剧团还排练了青年人喜爱的现代歌舞、歌剧等，在内容上更加多样化，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。“往往一场戏里，我们要加演半小时的综艺节目和其他歌曲，吸引不同年龄段的人。”毛向阳说，一段时间以来，他们采取“两条腿走路”的模式，一手抓歌舞，一手抓戏曲，带着演员闯市场。不管戏金高低，只要有演出，他们就演。

　　凭着剧团兄弟姐妹般的情谊相互维系着对婺剧的追求，也承载着对婺剧传承和保护的责任，虽然毛向阳曾经想过离开剧团，但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，肩扛担当，与剧团的兄弟姐妹一起吃苦。

　　随着经济发展，江山婺剧又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。毛向阳说，不管什么时代，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，最开心的便是在舞台上。舞台上有观众的掌声和鲜花，还有喜欢自己的粉丝，戏曲演员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找到自我。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”也许是对戏曲演员最美的赞扬。

　　人物简介

      毛向阳，江山人，江山婺剧研究院院长(原江山婺剧团团长)。1992年底进入江山婺剧团工作，1994年担任江山婺剧团领导班子成员，1999年担任江山婺剧团副团长，2003年1月开始主持江山婺剧团行政工作。2012年8月30日，江山婺剧团改名为江山婺剧研究院，毛向阳任院长，2014年底被评为国家一级演员。